第15章 距离

第15章 距离

因为屡次被多尔衮欺诈钱财,苗喵喵对银子的兴趣指数一路由100点,狂跌到、qb五。c0m\\001点。因此上睿亲王府里的N多个人就免于担心会被這个女土匪坑害的危险,也就万分感谢他们英明伟大的爷。

但是他们忘了,对银子失去兴趣,就代表着苗喵喵会多出N的N次方的时间,进行一些无聊的恐怖活动,以发泄她太过旺盛的精力。

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唯一能制的住她的人上朝去了,苗喵喵就开始了她最惬意的王府半日游。

“阿三,我帮你呀”苗喵喵晃到前庭,见到阿三正在清扫庭院,马上蹦出去抢过阿三的扫帚,强烈要求做好事。

一路赏花,赏树,赏风景的逛王府。最近她的大老板好象特别忙,忙到早上起来去伺候他更衣,结果早就不见人影了。所以她才会多出许多时间,来冒充一下善良的天使~~(全称应该是喜欢欺负善良百姓冒充天使的鸟人)。

阿三极不情愿的被某女踹到一边凉快着,非常心痛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被破坏殆尽,然后扫帚一甩,又逛去别处了。

老天爷,你咋就没长眼睛呢,放出這么一位祸害,来荼毒老老实实,安分守己的他们,真是没天良啊,没天良!望着一地杂物,其中还有某祸害刚刚制造的垃圾——一颗梨胡,阿三是满眼辛酸泪,无语问苍天。

于是睿亲王府里的下人们,又开始人人自危了,总会边干活,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大幅度的提高了听看跑的能力……

“阿牛,我来帮你”咻——刚刚还站在井边的人,马上没影了,不是掉下去了吧?某位被嫌弃的祸害好心的趴在井口看了看。

“阿水,我来帮”咻——刚刚还在劈柴的人,踪影全无,某个祸害摸摸鼻子,怏怏的走开了。

“阿财,我来”咻——

“秋菊,我“咻——

“春花。”咻——

某祸害只能望影兴叹,這是什么世道,想做件好事怎么就這么难呢?唉……轻轻叹了口气,一副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愁闷。

“做什么叹气?”徐徐清风吹过,把一到柔和的嗓音送进苗喵喵的耳朵。

“今儿怎么這么早?”不用回头,也知道那道声音的主人是谁,怕是很难再找到這一把暖意融融的嗓音了。苗喵喵没转身,她讨厌转身后看到与声音完全不符的表情,那个只要穿上朝服,就变得高深莫测的表情。

“无事可做,就提早回来了”语气里有些细微的无奈。

他无心去争权夺势,但身为爱新觉罗家的人,他就要完成汗父的心愿,逐鹿中原,问鼎天下,就算得尝所愿后要他削爵为民,他也是不会犹豫半点的。因此,自他掌管吏部以来,才会勤于公务,却被人看做是图谋不轨。

“那快去更衣,咱们出去逛逛”带着异常愉悦的笑容,苗喵喵终于转回身,满脸的兴奋。

就算她再不知道历史,却也知道,身处皇室,就免不了明争暗斗。他忽然的清闲起来,和他语气里那抹无奈,是因为官场无常,还是因为宫廷暗斗。她不想知道,她只觉得,一定要把他话语里的无奈赶走,回身时却才发现,他穿的却不是朝服……

“你……也好”对着那张刻意表现出无比灿烂的笑脸,多尔衮想説些什么,话已到舌尖,可眉头一挑,又把那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只是嘴角的笑容慢慢扩大。

跟着多尔衮的脚步,走出睿亲王府,没有目的,没有停留,就那么一前一后只是随便的在街上闲逛。

多尔衮的脚步没快过,苗喵喵的脚步也没慢下来。但两个人之间始终有一步的距离,怎样也无法拉近。两个人也好象约定好了一样,谁也不去改变脚下的步调,就任那一步的距离隔开他与她。

踩在他走过的石板路上,虽然没有脚印,但她的落脚处却总是在他刚刚曾停留的地方。地上的影子拉的老长,长的刚好可以笼罩住她。一步的距离其实一点都不远,苗喵喵如是想。

盯着他那根微微晃动黑亮的长辫子,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也能感觉到他愉悦的心情,他刚刚想对自己説什么?

自己刚刚想对她説什么?那些话説与不説,他与她這一步的距离也不会改变。起初他觉得她冲动,迷糊,有时还有些傻乎乎。其实不然,她有着缜密的心思,与人相处的距离,会拿捏的恰到好处。

过了這一步,他与她未必再有這般亲近,這一步的距离刚刚好搅和不进来,也走不出去。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却可以感觉到身后与他一致的脚步……

虽然她的大老板和范先生是好朋友,但也不至于好到這个程度吧?怎么一个失业,另一个也一定要作陪,才显的出义气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吗?

正准备去伺候大老板进早膳的苗喵喵,剽了一眼连续五天,跑来蹭吃蹭喝的人,不会是大学士府穷的揭不开锅,某人才会假义气之名,行蹭饭之实吧。

“丫头,给爷添副碗筷来”某个遭人嫌的人大剌剌的坐到椅子上。

苗喵喵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但还是乖乖的下去准备碗筷,看范文程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苗喵喵可以肯定的説,這两个男人该是会有事情要谈,有再多的玩笑话,也不是這个时候该出口的。

“丫头,想不想出京郊走走”两个眉飞色舞,滔滔不绝的説了半天的男人结束了话题同时看向正在努力把桌上所有好料的都扫进肚子里的苗喵喵。

這丫头怎么老象是大旱后的灾民一样,狼吞虎咽,不吃光绝对不会收筷子,不过两个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随便了,你们高兴就好”這些日子以来,這两个人尽管没对她説什么,但是那笑容都不似以往轻快,里面隐隐有丝抑郁。既然不想她知道,她也就不费那唇舌去问,问出来也未必就是好事,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难得今天两个人的脸上都有种拨云见日的晴朗,何必扫了大家的兴致。

“既然要出去走走,不如索性就走的远些,去千山如何?”范文程提议道。

“那不如去闾山好了”多尔衮也提议。

“去黄山如何?”

“还是去泰山吧!”

“……”??????请问他们是要组团自费旅游吗???

看着苗喵喵满头的问号,两个人但笑不语……唉,算了,随便去哪里都好,反正她笃定,這两个男人绝对不会是准备把她拐卖滴!

“呃……那个,咱们现在就去爬那些个什么什么山的吧”正准备擦一擦油腻腻的嘴巴,两条白帕子同时递过来。苗喵喵愣了一下,谁的帕子也没有接,用自己的袖子抹了下嘴巴。

“這是黄山?”

“是啊,黄色的山”

“這是千山?”

“千年以前它就在這里了”

盛京东郊天柱山顶,两个迎风而立的男人,和一个坐在地上再也不打算起来的女人俯视山下,虽没有名山的俊岭奇峰,巍峨气势,却也是灵秀风雅,只是少了些许壮丽。

“我看起来很容易被骗吗?”亏她這么信任他们两个,兴冲冲的跑去打包自己的行李,两个人就這么看着她又是背又是扛的,屁也不放一个。结果咧,什么黄山泰山,根本就是骗她的!真是浪费她的感情!!

“倘若他日,登上迤俪山峰,身边却换了旁人,你会做何感想?”多尔衮不答反问。

苗喵喵望着站在山崖边缘的多尔衮。凛冽的山风吹动银色的长衫,拂动他系在辫子尾端,鹅黄色的流苏,在纷乱的风中翻飞舞动着。他的身影就象嵌入了如泼墨写意的图画之中,与山岭景色融为一体。

“登上名山又如何,却不会再有此时此刻這般心境了吧”泰山,黄山,总有一天将成为大清的山,可那时却可还有這种闲情逸致,又或者説,身边的這个丫头可还会是现在的她?

范文程将目光投射到山林深处,许是他终不及多尔滚那般气度卓绝,才会甘心站在他身后。

苗喵喵看着一前一后立在崖前的男人。這山虽不高,這崖却一样风起云锁,而他们迎风站立的那样自然,有登高振臂,统领三军的狂傲,又有暗夜长灯,独行千里的萧索。

“冰雪肌肤,靓妆喜作梅花面。寄情高远,不与凡尘染,玉立峰前,闲把经珠转,秋风便。雾收云卷,水月光中见”苗喵喵忽然想説些什么,便不自觉的脱口而出宋人旧词(出自全宋词向子諲点绛唇)

“干什么,要吃人啊,难道我就不能风雅一回”他们那是什么表情,好象见鬼了一样,难得她充当一回才女,那个嘿嘿,她就会這一首古词,还是当初牛牛背的时候,她顺便听来的。

不过,不给鼓掌就算了,需要用那种怀疑她是不是被借尸还魂了的表情看她吗?就算不是才女,好歹她也是靓女吧!

“洛阳亲友如相问的下句是什么?”范文程试探的问,难道他们都看错了她?

“這个问题好简单啦,就説我在岳阳楼”苗喵喵一副胸有成竹的得意嘴脸,多工整啊,多压韵啊,自己还真是天才!

“干什么,你抖什么抖?”看到她説完后,范文程就开始象患了多动症一样,全身没一处不动的,苗喵喵非常不高兴的开口了。

“下一句该是一片冰心在玉壶”多尔衮虽然没有象范文程那样抽风,却也是露齿而笑,這丫头,跑的还真远。

“何当共剪西窗烛的下句呢?”

“夫妻对坐到天明”

“是却话巴山夜雨时”

“……”

“哈哈哈哈哈”

“笑屁呀,我对的也很工整耶”

落日余辉照射崖边,上面已经不见半个人影,但那阵阵晴朗的笑声,和娇嗔怒骂声却好似留在這里,倘若他日,登上名山,游历秀川,身旁还是這个丫头陪伴想是那时的心境仍会如此时此刻這般晴空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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