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玄哲笔记
雨水能洗刷血迹,却无法抹去战场上的狼藉。

曾经的战场上,有一男一女悬浮在高空中俯视着下面的战斗痕迹。

那男人衣着十分华丽,颇有皇室帝王的气势;那女的一袭白色衣服给人很是纯净的形象,连脸旁都裹着轻纱,使得只有一双纯净的双眼在摄人心魂中。

“御魂一族的气息,还有结界跟封印,封魔岛也开始不安分了啊!”那男人声音低沉,神色严肃地说道。

“居然还有精灵族‘舞魔法’的痕迹!”男人似是有些诧异,只是这种情绪瞬间就消逝掉了“七夜不可能跟封魔岛的人勾结的,看来这其中有些蹊跷啊,难道第三次毁灭之战就要开幕了吗?哼。”“教皇陛下,露娅她真的死了吗?”女人此刻终于开口了,那唯一显露的双眼波澜不惊,仿佛一切在她看来都无关紧要似的。

“嗯,真的死了,连神格都没有留下。”女人不吭不响才叫人恐惧,那男人似是有些忌惮地答道。

“知道了。”女人依然一副遗世独立的样子,只是声音变得有些尖锐了。

在战场上的小湖底下约一百公尺处有个巨大的地下室,地下室里充斥了铜铁的冰冷、弥漫着机器的气息,唯一的生物便是那位戴着黑墨色眼镜、衣着古怪的中年男子,此时他正一脸不屑地盯着眼前的电子屏幕,屏幕上显示的恰是先前在谈话的男女,连她们谈话的声音都一字不差、一音不变地从机器中传来。

“哈,第三次毁灭之战,我不会再缺席了吧。”那中年男子自语着说道,声音里透着兴奋,还有点血腥的味道。

有趣的是,在水之国内部的阴月圣都最高建筑“至尊铁塔”的最顶部上站着一个全黑衣着的家伙,那人有着俊俏的外表,坚毅的眼神,永远透露着不屑的嘴角以及不羁的黑发,那把很多年没有使用过的配剑依然悬挂在腰间,此时他正遥望着远方,方向赫然是那曾经的战场,角度丝毫不差。

坚毅的目光似是穿越了时空,所有的事情皆被看透了似的,待到一阵微风吹过,人已不见,残留的余温瞬间被空气瓜分怠尽。

战场的看客各怀心思,肇事者却“美滋滋”地躺在床上还未醒来,这当然不是因为世幻无忧无虑使然,其实是由于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缘故。

“琳儿,臭虫昏迷好多天了还没醒来,会不会出什么事啊?”尘梦坐在世幻床边一脸担忧地对凯琳说道。

“才两三天罢了,能有什么事啊,就算出事了也是他活该。”凯琳却是十分不忿地回应道。

“你怎么能这么诅咒他,万一他真的”梦儿有些不悦地责怪着说道。

“梦儿,你不要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这样的人值得你去关心吗?”凯琳却不以为然地继续数落着,这当然不是因为她心眼坏的缘故,而是因为那梦儿这两天实在太过神经质了,每过一会儿就问同样的问题,比躺在床上的人还像病人,只好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了,否则世幻一好起来,她就病起来了。

“但是,他现在都快死了!”梦儿一脸心疼的模样,似是完全忘却那家伙三心二意的事迹了

世幻其实已经醒来,只是却不敢睁开眼,因为害怕面对梦儿了。以前自持过高,以为依靠着家族天赋在阴月大陆算是个人物了,岂知原来自己是如此无能,连身体都无法控制,差点害了梦儿,还说什么会永远保护梦儿,全是自以为是罢了,所有的承诺都无法兑现了

看着简直无可救药的梦儿,凯琳一时愤慨,又不能发泄到梦儿身上,只好发泄到世幻身上,反正他现在无法反抗,于是凯琳一记重拳砸在世幻伤腿上,嘴里还不忿地嚷嚷着:“死了才好,大家都省心了。”

“呜呜”凯琳的一拳结束了世幻内心的自责,致使他不得不呻吟出声来缓解疼痛。

“凯琳你”梦儿正十分生气地瞪着凯琳,却又闻得世幻的呻吟声,赶紧转而看向疼得龇牙咧嘴的世幻,表情很是欣喜“臭虫,你没事吧,痛不痛啊。”

说着,梦儿像温顺的小妻子一般替世幻揉捏着被凯琳打到的地方缓解他的痛楚,惹得凯琳一脸无奈,而世幻却满脸愧疚,尴尬的气愤霎时弥漫了整个房间。

“你不要对我那么好,我不值得。”世幻低头凝视着前方不敢去看梦儿的眼睛,刻意冷漠地说道。

“我愿意就是值得的。”梦儿也刻意忽略他的冷漠保持着微笑“现在还痛不痛啊?”

“如果我不愿意呢?”梦儿的刻意讨好却换来更加冷漠无情的答复,勉强的微笑难以继续保持了,只觉一股闷气积聚在胸口,梦儿心里很是委屈,因为现在有资格发脾气的人应该是她才对,谁知还得迁就做错事的世幻,病人就该迁就吗?那她从认识他开始就一直病得不轻了,为什么他不迁就她?

“喂,你怎么能这样对梦儿说话!,你不知道梦儿这两天怎么照顾你的吗?太没有良心了。”凯琳看到梦儿委屈的样子很是生气,立刻瞪着世幻愤愤不平地数落道。

“那我不是说了‘不值得’吗?”世幻愤怒的表情吓了她们一跳,凯琳没敢再反口,梦儿想说些什么,却感觉胸口很堵,堵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无言的尴尬持续着,直到世幻开口叫她们出去才得以结束。

不忿的凯琳与委屈的梦儿还没走到门口。门被打开了,一个如雨燕还巢似的身影迅速扑到世幻怀里,一声夹杂着欣喜与娇媚的“表哥”霎时回荡在房间里。

梦儿回首望去,一位豆蔻年华的少女已经腻在世幻怀里,而后者竟也温柔地抚摩着少女的长发,看上去就是一对亲密的小恋人似的。原来不是只有我才可以腻在那温暖的怀抱里,梦儿只觉心里很酸,最直接的表现便是那变得尖锐的眼神里充满了雾气,致使眼前的场景模糊起来,不过模糊也好,起码不用观赏别人的幸福,默数自己的痛苦。

凯琳见梦儿忍不住要哭出来,拉起她的手怒气冲冲地向门口走去,又立刻发现剑景那不长眼的小子与一个她所不认识的看起来就惹她不悦的家伙阻在门口,于是话也不说直接用手推开剑景那小子,继而便与梦儿出了房间。

待到梦儿的身影完全消失失在房间门口的时候,世幻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却又瞬间转换成坚定的神情。

轻轻推开依然腻在怀里全然没有离开的念头的少女,轻声问道:“水月,你怎么出来了?”

少女还没来得及回答,那随着小西与剑景一同而来的青年就接口道:“因为岛主让我们‘请’你回去,所以我们就出来了。”

“是吗?”世幻漫不经心地说道“那我便随你们回去吧。”

剑景显然没有意料到世幻会那么配合,诧异地说道:“世幻,私自出岛罪名很大,要关禁闭啊!”“所以我没说‘我们’,只是我罢了。”依然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依旧是那种漫不经心的口吻。

“可是”

“没有可是了,只是关五年禁闭罢了,反正我已经厌倦在外面的日子了。”剑景话还没说完,便被世幻打断了。

“不是这样的,表哥,其实是岛主解除了锁岛禁令,所以我们才能出来的。”水月看到场面开始显露出敌意来了,赶忙解释道。

“解除了锁岛禁令,这怎么可能?”剑景吃惊地说道,小西与世幻也不由皱起了眉头,继而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那陈竞,想从他那看出什么端倪。

“不要看我,这可不是我们这些低层人物可以了解的机密。”陈竞却出人意料地坦白。

“那你们出来干什么,旅游啊?”剑景有些鄙夷地说道。

“哼。”陈竞冷哼了一声后说道:“我们哪能像你们三位大少爷那般悠闲,我们出来也是有任务的。”

“哦?”小西装做很感兴趣的样子“莫非陈大少爷接到了刺杀七夜魔君的光荣任务?可喜可贺啊!”“喂,我们不必如此敌对吧,七夜魔君必然已经知道封魔岛出来的很多人,我们被追杀是难免的,大家团结起来在阴月大陆有个立足之地不是更好?”陈竞终于说出了来意,伸出了表示友好的橄榄枝。

“是啊,表哥,我们的任务就是尽可能地以最快速度、最佳方式融入阴月大陆,大家团结起来一定更安全的。”水月也附和着陈竞撒娇地摇晃着世幻的胳膊说道。

世幻跟小西与剑景眼神交流了一会儿,继而对陈竞说道:“好啊,反正我正需要一些苦力,有人送上门来我没理由拒绝吧。”

“哈,谁是苦力还说不定呢。”陈竞对世幻的讽刺却不以为意。

“你带了多少人在身边?”

“五十多人。”

“哼,那么招摇,找死吗?”

“嘿,这不需要你担心。”

待到水月与陈竞离开了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世幻三人了。

如今的情势很不让人乐观,封魔岛已经不再是个好归宿,在阴月大陆又时刻得提防着七夜的追杀,接下来可能又是一段难熬的日子了,真让人不忿。只是痛苦这种情绪谁都不会期待,要摆脱痛苦,追求自由,唯有变得更强!

“我现在还是太弱了啊,我一定要变得更强,变得最强。”世幻对自己现在的实力深有感触,一脸坚定的说道,不过这类话语以前他没少说过,那热度却维持不了多久。

小西与剑景听到他这么说后,表情变得十分古怪,从前不可一世的家伙现在终于有了变强的欲念了?小西更是确认着说道:“世幻,你刚才是不是说想变得更强啊?”

“怎么?很诧异吗?不行啊!”世幻‘嚣张’地确定着说道。

“行,怎么会不行,太行了。我终于解脱了。”剑景兴奋地接口说道,继而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一本厚厚的书递给世幻“喏,这本书呢是你的导师很久以前给你的,拿着吧。”

“那老家伙给我的书为什么会在你那里呢?”世幻几乎咬着每一个字眼恶狠狠地对剑景说道。

“你,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这本书是垩斯自己拿给我的,他还说要等到你真正有变强的**的时候才可以交给你,上次你叫我交还空间戒指的时候就是因为这本书遗忘在戒指里面我才费力地去偷回来的,现在你竟然怀疑我,你太让我失望了。”剑景暴跳如雷地嚷嚷着说道。

“吵死了,我的东西你还偷得少吗?你就是一小偷。”世幻对剑景的怒火完全无视,甚至还刻意展现出鄙视的表情。

“走开吧你这小偷。”小西也不屑地一把推开剑景在世幻的床边坐了下来,继而一脸期待地盯着世幻手中的书“垩斯说这本书只能让我们三个人看,还说如果这本书的内容泄露出去的话他就有生命危险了。”

“这么夸张,这本书到底写什么的啊?”世幻对垩斯的“恐吓”却是不以为然,毕竟能威胁到垩斯生命的或许还没出世吧,即使是七夜也没这能耐!

“说出来吓死你,垩斯那老家伙扬言这本书的内容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修神功法。”剑景也在世幻的床边与小西隔着世幻坐下来,一脸兴奋地盯着那书本。

三人都没再说话了,都在关注了这本号称是修神功法秘籍的书到底写些啥,只见书的封面上写着八个字,八个垩斯式蚯蚓体:玄哲笔记——垩斯出品

三人颇为不悦面带不屑地翻开第一页,上面只有一句话——知识就是力量。

——

“臭虫,你什么时候对我说那三个字啊?”

“哪三个字啊?”

“就是我哼,差点上你当了,那三个字啊,你知道的!”

“哎呀,其实不是我不想说,是每次我要说的时候都会心跳加快,呼吸沉重,连话都说不出来,所有的心思都投放在平复激动上了。”

“撒谎,你根本就是不想对我说。”

“冤枉啊,我很想说的。”

“你想说为什么找那么多借口来敷衍我!?”

“因为你把我在找借口当做你要我先说的借口啊!”“喏,你又来一个借口了。” 展开全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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