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毛发炸起,席惜之警戒的弓起身子,做好防备的姿势,虎视眈眈瞅着渐渐靠近的安若嫣。

体内的灵力刚才全用于形成风刃,唯今,能够调动的灵力已经形不成攻击。席惜之毕竟还是一只幼貂,修炼的日子不过才几个月,凡是灵力用完之后,都得缓一段时间后才能恢复。

天下没有源源不绝的东西,每当用光,那么必定需要补给。

不过每当修炼的进度提高,那么灵力就会变得越加耐用,越加持久。

只可惜……席惜之还没有到达那个程度。

“逃……你倒是逃啊!”安若嫣的面孔变得扭曲,面露凶光,“你逃不掉了!与其嫁给一个糟老头子,本宫还不如死。可是本宫就算要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皇兄不是非常宠你吗?哈哈……本宫就是想着皇兄后悔。”

唧唧……你抓错貂了。它不过是一只宠物而已,抓它威胁安宏寒,安宏寒有可能动容吗?

席惜之不禁想到,安宏寒那么冷酷无情,兴许知道它被六公主抓去,也会袖手旁观。它不过是一只让人取乐的宠物,安宏寒真会在意它?

席惜之不确定,警惕的盯着安若嫣。

因为太过于警备安若嫣的动向,席惜之反而忽略了后面的小荀子。

小荀子突然发难,一扑上来。

席惜之的反应比较机灵,耳朵听到划过的风声,耳朵微微一抖,立刻往侧边逃走。

眼看差一点就能抓住了,却被小貂凭借灵活而逃走,安若嫣气愤的跺了两脚,“一定要给本宫抓住它!今日它非死不可。”

安若嫣在皇宫中生活了十几年,非常清楚皇兄的个性。皇宫里的风吹草动,没有一样能够逃出皇兄的掌握。倘若她再不抓紧时间,等会皇兄赶过来,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想起皇兄毫无感情的说……她只是棋子,安若嫣气愤难当,提起裙摆也去追鳯云貂。

一貂躲,两人追。

空间太小,席惜之仗着身体小,尽量躲窜。它的四肢比较灵活,速度丝毫不落下风。

安若嫣和小荀子追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擦汗。

“六公主,抓……抓不住。”小貂的个头太小,每当他们追上去,挡住小貂的去路,正要弯腰抓貂的时候,那只貂儿已经迅速越过他们,继续逃窜了。”

太医吓得立刻掏出伤药,为安宏寒涂抹。

而兽医那边处理得也比较得心应手,他进宫的时候,发现太医院中,配着许多伤药。而且其中大多数药,他都未曾见过。几番询问后,才得知这些药是上一位兽医所配。

多亏他留了一个心眼,今日把所有伤药都带来了,否则非人头落地不可。

当凉凉的药膏抹到小貂的身上时,处于昏迷中的小貂,眉宇间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安宏寒看着揪心,伸出另一只手抚摸它的额头,如同无声的安慰。

以前陛下再宠爱小貂,却总是带着一丝捉弄的意味。而此刻……林恩心想,只怕这只貂儿的待遇,比人还好得多,至少在陛下的心中,已经有了很高的地位。否则陛下怎么会不顾生命危险,独自闯进嫣尤宫,只为救出鳯云貂?

席惜之的毛发被剪掉了一大片,后背光秃秃的,有点像中年男人头顶的地中海。

这副样子看着颇为滑稽,但是没有谁笑得出来。因为只要有谁敢笑出声,那么铁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陛下,鳯云貂的伤势已经得到控制。由于灼伤面积极大,之后的几日可能会引起发烧等病症,微臣已经开出几服药,到时候每日喝一次即可。”兽医说完这些后,又补充道:“灼伤未好之前,不能沾水,否则极易引起伤口化脓。”

安宏寒认真的听着,随后颔首道:“都退下。”

抱起小貂,安宏寒将它放到大腿上。瞧着她眼皮紧紧阖着,安宏寒轻柔的抚摸它的毛发,就这么静静的坐了一阵子。

吸入大量浓烟,席惜之昏迷了整整一日,才悠悠转醒。当睁开眼的第一瞬间,立刻看见安宏寒那张酷酷的俊脸,他右手执笔,紧紧抿着唇,不断奋笔书写。

席惜之的脑袋还有些昏沉,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发现它所在的地方,不是盘龙殿的床铺,而是御书房。

唧唧……声音虚弱得不像是自己的,席惜之抬起爪子,有气无力的拍了安宏寒一下。

安宏寒立即停下笔,缓缓低头,见小貂已经转醒,伸手就摸了摸它的头。

“得了这次的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同情心泛滥?”安宏寒又气又急,一开口就成了叱喝的话。

席惜之精神不佳,掀了掀眼皮子。浑身不舒服,折磨着小貂的神经。脑子如同一团浆糊,散乱得不能够思考。席惜之用爪子拍了两下自己的头,企图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

如果它没有记错,那一日,它认为自己死定了。蹲坐在密室角落,瞅着熊熊的烈火席卷一切。就在她的意识涣散的一刻,有一抹金黄色人影冲进火海,硬是抱着它逃出生天。

毛茸茸的小脑袋转向安宏寒,看着他一身龙袍加身。席惜之纵使不用想,也知道那一刻解救她于水火的人,肯定安宏寒。眼睛顿时变得湿润,除了师傅之外,只有这个男人对自己最好了。

也许是因为受伤,席惜之变得特别感性,伸出舌头就舔舐安宏寒的手背。

眼光恰好瞅见他的手臂,一条寸长的伤口离席惜之不过几厘米远。它记得——因为火势太大,房梁上的瓦片不断掉落,随处都是滚滚的浓烟,连续不断的琉璃瓦和木梁朝着他们砸来,安宏寒以身为盾,抱着它冲出大火的包围。

这条伤口,就是那时候割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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